2007年9月30日

大一國文:皇民化的過去與現在


皇民化的過去與現在


  所謂的皇民化,即是日據時期日本政府在台灣推行的一系列,旨將台灣島民精神上歸化為日本國民的運動。「收奪漢語、中文的使用,強行推行日語;禁止台灣一切漢族系民間宗教,強家日本神道信仰;禁止台灣人的傳統生活習慣;鼓勵棄絕漢民族祖先傳用的姓名,提倡「創氏(姓)改名」,改用日本氏姓名。在一方面宣傳皇國史觀,宣傳所謂「日本精神」及「大和魂」,但在具體的政治、社會民族關係上仍保持實質上向來存在的殖民歧視構造」(吳婉筠《皇民化運動與皇民文學的生成與歇斯底里機制》)。為什麼要推行這個運動呢?時值日本軍國主義大盛、奮力擴張的年代,為了進攻南洋,有必要將殖民地台灣作為前進的基地。為了使用這個基地時能夠安心,於是必然要使台灣的居民能夠一心一意效忠日本殖民母國。基於這個理由,皇民化是一定要進行的。

  要使一個地區的人民放棄其固有的文化,轉而接受另一個外來文化,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日本在台灣所推行的皇民化,卻也收到了不錯的成效,究;竟是什麼因素促成的呢?

  物質上,在台灣的居民在日本的殖民統治之下,見識到了日本式生活所表現出來的從容、優雅,認為自己的文化相形之下變得污穢、野蠻,於是產生了自卑感。當日本人開始張開雙手歡迎台灣人變成日本人時,對這些自卑的人們無非是一個很大的誘惑。另外,變成日本人在政治上也會變得相對有優勢一些,何樂而不為呢?

  精神上,讓我們轉向當時的學生。在類似洗腦式的意識形態教育下,也相信起日本人是多麼地優秀,日本人的理想是多麼地宏大這些事情。在這群深信不疑的人中,他們的皇民化更可能懷抱著理想主義,燃燒著一服純粹熱情的火焰。就算意識到這不過就是場騙局,那也是後來的故事了。

  為了擺脫自卑感而心甘情願成為日本人,這件事本身是一個扭曲的信念。這不是真正的心甘情願,而是在長期被壓迫的感覺之下,表現出來的歇斯底里。像是被點燃的宗教狂熱。在這樣的狀況之下,太有可能是充滿著恨意的了!這恨意的對象不一定是哪一個,可能是日本,亦可能是中國。因為迫使他改變的力量,是在台灣中國的式微和日本的膨脹,所以兩者都是成因。

  至於這些學生們,則是被極其美化後的日本文明給深刻吸引,算是知識的負作用嗎?總之,當他們看到了更多了之後,可能導致文化歸署的錯亂。

  特別挑出臺籍日本兵,因為他們是很明顯地有機會將恨意發洩的一群。在他們之中,到了中國戰場的那些人,有機會虐殺中國人(也許他們意識中稱之為支那人)。不管恨意來自哪一方面,因為自己的過去所蒙上的一層被輕視、欺壓的陰影,少了任何一方都不能成立(也就是說,招致他們怨恨的,是這個交互關係本身),甚至其實皇民化了之後,台灣人依舊持續地受到了日本統治者的歧視,所以在戰場上屠殺中國人的理由可充分著呢,這股怨念可強大著呢!這對他們來講,是身分的再確認,是對過去的全盤否定,是自己已經全然改變的嚴正宣告。自己可以無情地殘殺中國人,證明自己已經不再是中國人,而是「天皇的子民」。

  戰爭結束,有誰料到日本居然會戰敗呢?自己的家鄉居然又變成了中國的領土。對於從小就日本化的人們來說,要改過來實在是一件不簡單的事。在某些老一輩的人來說,甚至有些人是懷念日本統治的歲月的。而且,根據史料記載,當時接收台灣的那群人,軍紀上、外表上都不如日本殖民者的樣子,還有一些衝突事件的發生,使得台灣的後殖民場景並不是盡力地想要脫離被殖民的過去。在新政府的高壓政策之下,緬懷過去變成了一種自我安慰的方法了。

  終究,皇民化運動結束了,現在至少外表都要變回中國人的樣子了,但那一段皇民化多少都會留下一些深遠影響。當釣魚台還佔在日本人手裡,當慰安婦對日本政府的訴訟又告失敗,還是有那麼樣的聲音,稱他們想要再歸化為日本人,不只是老一輩的人,甚至在年輕人裡面也有人這麼想(從前我就有聽過我的同學有過這樣的說詞)。另外,在三月十六號晚上的台大正門,有一群老人們掛著反霸權、反併吞的布條,當時我聽到他們所放著的音樂,卻是日本軍歌的台語填詞版。對他們而言,日本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另一種可能的選擇。對老一輩的人而言,日本有一股親切感,甚至還有股聖潔的感覺呢!

參考資料:
陳映真《歌唱“同期之櫻”的老人:皇民化的傷痕》
吳婉筠《皇民化運動與皇民文學的生成與歇斯底里機制》
楊威理《雙鄉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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