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30日

靈媒


在佳里興的老家,宮廟的密度就跟便利商站在城市的密度差不多。除了宮廟之外,還有一些私人的神壇,算是有門路的人才會知道的吧!



老媽突然硬是把我拉過去,說要弄個補運的儀式什麼的。那是一個在隔壁隔壁庒的神壇,而擔任靈媒的翻譯者是一個認識的人,也許因為這樣的關係,才會過去那邊辦這些事。



靈媒(或曰乩)說的話有時是聽得懂的,當他要跟你溝通的時候那幾個關鍵字,其它大部分的時候他會發出像是打字機那樣的聲音。而他的身體看起來好用力,全身都好緊繃。他穿著短袖綿質宮廟紅字花樣上衣和牛仔褲,光著的腳纏在折疊式的桌子上。我想他的年紀應該也沒多大,約莫二、三十歲左右而已。其實我覺得他說的話從我媽給的資料就很容易推斷出來,基本上主要是晚睡的問題,不過表達的方式很不一樣就是了。不過之前聽到的都是肝火,腦火的說法倒是頭一次聽到。然後他拿了三十二炷香在我身體四周揮舞時,我流下了眼淚,不過這是因為煙燻得我眼睛好酸,睜開都已經很吃力了。也難怪靈媒本身眼睛也睜不太開,他一直拿著小香爐在吸、在燻、在互動。



後來他指示翻譯女士的丈夫給我推拿一下,天啊,那還真痛!過一陣子符水也出現了,不過我媽拿給我喝時,我偷偷含在嘴裡,然後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到外面把那口水裡吐掉了。會不會因為這樣,結果就被詛咒了呢?今年有一個劫數喔,會是什麼呢?



由於辦事時,時辰已晚,故後續的事只得留待隔天。隔天的場景在一間地方上比較大的宮廟裡,燒了一車的金紙,慎重地參拜了之後,在文昌前起乩,交待了一些事情。不過那些事情似乎言之過早,那樣的叮嚀太過於奢侈,像是將來若是為官不要迷失在權位之中,要造福於民之類的,真的比最遙遠的還要再遙遠一些。此時我跪在神像前,他站在我旁邊,以打字機的姿態以夾雜那些彷彿語重心長的期許,並不時移步到神像前的小香爐讓雙手燻香。而文昌的桌前一如以往掛滿了准考證,現在是考研究所的季節,上面有許多成功大學某某所的字樣,當然其它學校的也很多,但成功大學某某所的總是大宗。



天啊,折騰了好久!

南部人、北部人


讓我們先假設南部北部之分是有意義的,那麼我到底是南部人還是北部人呢?



在我生命中絕大部分的時光裡,我生活在北部,台北縣三重市。而且,其實我的出生地就在這個地方,因此我該算是北部人。但是,在我小時候,還留存著的記憶裡,是從我被送到外婆家那段時間開始的,那時我正在念幼雜園。那個地方是台南縣佳里鎮。



於是乎,我沒有辦法認同我是北部人,但是由於事實上大部分時光都在北部,南部也讓我覺得疏離。結果,我沒有辦法成為北部人,也沒有辦法成為南部人,像蝙蝠一樣,對鳥類說自己是鳥,對老鼠說自己是哺乳類。



不過,南部北部人真的是有意義的分類嗎?台灣就那麼小,南部北部實在也沒差多少,開車不過幾個小時而已。



走在路上,看到路上車流人流總是川流不息,人們不斷不斷地在移動著,不曾停歇。為什麼總是不斷地移動呢?是不是在工商業社會裡,我們都失了根,跟土地再也沒有穩固的連結。也是啊,土地不過被當做財產來處置,哪裡談得上什麼連結呢?甚至,在資訊社會底下,土地彷彿是虛幻的存在,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它們的真實與虛幻的屬性正好是倒過來的。你說說看,有什麼比資訊社會的「資訊」二字更抽象的呢?



穿著不夠暖和的衣服,騎著充滿缺陷的腳踏車,吹著傍晚逐漸轉涼的風,在不知通往何處的田間小路,漫無目的地往沒有走過的路上轉進去,蠻舒服的。然而這麼一來,我也在移動著,而且十足地是個外人。

2009年1月27日

期望受拘束作為自由的一種形式


什麼時候自由一躍成為普世價值的呢?以西方觀點來看,我猜大概是從啟蒙運動開始的吧!不過,就像「從各個品牌的商品中做選擇」不是真的自由一樣,只有「自由」一個選項的自由並不自由。



其實對於不自由的渴望也是一種實在的情緒,一定程度的受到拘束(不自由)讓人不用什麼都得自己選擇自己承擔,因而產生一種安心的感覺、踏實的感覺。除了對於自由的追求之外,一定也存在著對於受拘束的追求。如果真的是自由的,基於對安全感的驅向,自願的受拘束狀態應該也在選擇清單中。



如果受拘束狀態並不是出於自願,那麼這個狀態將會是令一種難以忍受的狀態,而這也是過去的人們汲於擺脫的東西。不過,一個可以理性地自由進出的受拘束狀態還能不能夠算是一種受拘束狀態?我想這不必然衝突的,它代表的是這個受拘束的狀態是自由下的產物。



可是,什麼樣的世界能同時承載自由與理性選擇的不自由,而不互相衝突?不過,又為什麼世界要通通是一個樣子?也許區分成幾個不同制度的區域,而人可以在其中自由定居與移動;或是把制度實施的地理界限消彌掉,而以眾人意志訂定共同契約之類的,可以做到人有選擇制度的自由吧!



不過,現在的趨勢似乎是不斷以某些名目來限縮自由,而不是啟蒙運動之後一脈相傳那個樣子了。這正是自由汲汲可危的時候,非難自由的概念似乎不是適當時機。但話又說回來,這樣的發展是不是暗示著那個自由的概念並不完善呢?

2009年1月26日

生命結束方式的一個懦弱提案


有人說生命的目的是追求死亡,死亡的欲望是生命的本能。那麼,你有想過要怎麼死比較好嗎?



我覺得突如其來,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死亡蠻好的。在前一刻,什麼徵兆和心理準備都沒有,突然,甚至還來不及恐懼,生命就結束了!不知道這樣的過程會不會有痛苦,但時間太短了,神經感覺都還來不及傳導到腦子裡,生命就結束了!這樣的死法,就算生命本身還有什麼責任在,彷彿都可以規避,因為這個死亡不是意料之內的事,並不是故意的啊!對於一個懦弱的靈魂,這似乎是很自然的選擇。



在沒有目的與責任等考量的情況下,珍惜生命為的是什麼?就目前來講,我覺得怕的只是有人傷心;如果不再有人傷心的情況下,生命結束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畢竟人就這麼渺小,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



不過,這完全不是達觀,達觀不是這樣的;這根本就是一個沒有責任感的混蛋想法罷了!



如果,能有一件強度達到能夠為之犧牲的事物,生命應該會變得比較積極吧!

老家年節景色


還記得小時候,每年過年的時候,這裡會還蠻熱鬧的。通常我媽和我會比較早回來,然後在除夕的晚上,每當外面有車子開過去,車燈閃過去,我就會期待那又是誰回來了。



直到最近,除夕夜還回來的實在是可遇不可求,像今年就只有我媽、我妹和我。也許是因為外公外婆都往生了,這邊對大部分的人而言不再有那樣強度責任足以讓他們這麼長途奔波,但是這樣的情況似乎發生得比那還早。也許到初二回娘家之後,會有一些人還零零星星地回到這個老家,大概就這樣了吧!其實也是,由於上一輩的人的確是女性比較多,男性是獨一無二的,所以大部分的人在回娘家時才回來挺合傳統的,不過獨一無二的男性也是這麼做。而且不管男性女性,通常大概是隻身回來,而無法帶著一家老小長途跋涉,這算是原子化的當代社會所呈現出來的景色之一嗎?這個偌大的房子(其實也沒有多大,田地聚落裡兩層樓獨棟,頂樓有鐵皮加蓋),很難想像在平日是多麼孤獨。小阿姨平日在外奔波,只有四阿姨一個人待在這個建築物裡,換做是我的話,受得了嗎?團圓,到了這個時候,只剩下兩隻貓熊的政治意義了!



我的老家附近應該算是一個挺有機的地方吧!一些不再做為經濟用途的農地,附近的人會在上面種一些小規模多樣化的作物,然後當有所收成時會互相的贈送。也許因為這樣,其實這裡並不會真的那麼孤獨吧!想想都市那個地方,其實這裡才是不孤獨的地方也說不定。不過,會這麼做的似乎都是一些老一輩的人,至少拿菜來送的人都稱不上年輕了。這樣的景色會不會也在消逝中呢?

2009年1月25日

血脈的流風遺跡:祠堂牆上姓名探源


第一個說法:女人她收養了一個小女孩作女兒,而這個家還少一個男人。根據習俗,若收養的是男孩可以不需要丈夫,但因為收養的是女孩,所以女人得再找一個男人作為丈夫。於是,女人就找了一個丈夫。也因此,我家的祖先牌位有三個姓:邱、吳、張。本來往後傳的三個子嗣,要分別作為這邱氏、吳氏、張氏的傳承者,因此這三個牌位會分開來祭拜。但是世事沒有這麼盡如人意,這個家並沒有那麼人丁興旺,沒有那麼多男丁可以傳三個姓氏。結果,這三個牌位還是放在一起,代表了三個姓氏的列代祖先。




以上是母親轉述她從外婆那兒聽到的說法,但是從牆上那些還可辨認的名字來看,似乎很難解讀出誰是哪個角色。




牆上的姓名們:
吳張會(阿祖,四月十三日)

吳恨(阿嬤,四月五日)
邱欉(阿公,招贅,十月十九)

國和(阿公之子,三月四日)與其母
邱百川(三月十一)
吳四海(阿叔,三月七日)

邱林旭(邱百川之妻,三月二十五)
甘碧玉(吳四海之妻,三月十七)




其中邱百川是我外公,邱林旭是我外婆,日期是忌日,應為陰曆。




第二個說法:女人應是指吳張會,養女即吳恨,而女人的丈夫沒有資料。但是從姓名來看,女人本姓張,而其夫婿姓吳。吳恨為其養女,冠上了吳姓,而關於養子、養女與丈夫的習俗無從得證。因家中無男丁,而給吳恨招贅了邱欉做為丈夫。邱欉在被招贅之時就已經有一個名為國和的兒子,國和之母因邱欉已被招贅而無法與邱欉有名分。國和與其母後來因故而亡,因過意不去而將他們母子倆納入一同祭拜。而吳恨與邱欉結為連理之後,生下了邱百川與吳四海,沒有第三個孩子來傳「張」姓,但是從上面看來似乎是不需要傳張姓的。而吳四海與甘碧玉亦無子嗣,因此吳氏牌位仍在此處祭拜。而邱百川與邱林旭只生下一男丁,故沒有再傳下吳姓的子孫。




上面是再向小阿姨求證後的版本。也許前面的說法是誤傳,單純是吳氏與張氏這對夫妻無子嗣而有養女,為了能將姓氏傳下去而招贅邱氏,因此需要負擔傳承吳姓與邱姓的責任,但就算有第三個兒子也不見得會姓張。而邱欉被招贅這件事,可能直接或間接導致了他與另一位沒有婚姻關係的女子及所生的兒子國和後來的不幸遭遇,這可能有一個悲傷的故事在後面,但是目前還不知道有誰聽過這一段故事的。另外,為什麼那位養女會取名為「恨」,這後面我猜測有另一個故事,亦無可考。



好像有一種民間古裝連續劇的感覺……大概這樣的故事與那個年代互相標制著吧!



如果您對習俗之類的事很熟悉,可以幫忙釐清上面的資料,請回應吧!

Limerance


在《異國情色大不同(Exotics and Erotics)》一書上看到這個東西之後,跟自己前一陣子的主觀感受做點自我檢視,實在是一件逸趣橫生的事情。



Limerance這個字來自Dorothy Tennov,用來描述一種不由自主的、強烈浪漫欲望的情緒與認知狀態。而Helen Harris將Limerance的要素,由跨文化的視角,化約為以下七點:



結合慾望(Desire for union):生理或感情上(最初是性愛上)對結合或融合的慾望。

理想化(Idealization):將鐘情對象理想化(Dorothy Tennov稱之為具體化),把其優點極大化,並把其缺點極小化。

專一性(Exclusivity):將感情與慾望都集中在某一個人身上,並希望對方能回應這種一的感情。

侵擾式思考(Instrusive thinking):一直想著鍾情對象,因而干擾其它認知工作。

感情依賴(Emotional dependency):有賴對方回報,尤其有賴於與所愛對象維持身體與感情接觸管道的一種感情狀態。

動機序列的重新安排(A reordering of motivational hierarchies):生命中的優先順序以維續關係為第一考量而重新安排。

強列的移情與關懷(A powerful sense of empathy and concern):對鐘愛對象至感關切(但出於利己多過利他)。



Harris, Helen. 1995. Rethinking Heterosexual Relationships in Polynesia: A Case Study of Mangaia, Cook Island. In Romantic Passion: A Universal Experience, William Jankowiak (ed.), pp. 102-3.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09年1月23日

新年前就要把新年的音樂準備好


過年應景歌曲:旺福 - 親一下,清心過好年

http://media.webs-tv.net/m/1027487

兩年前旺福跟文建會合作的,聽了心情會好喔!







過年殺風景歌曲:Pain of Salvation - New Year's Eve

http://tw.youtube.com/watch?v=Z1vYIOqeqCw

描寫一個軍事工業從業人員,突然質疑起這個工作的道德性,理解到自己是某種

龐大體制的一部分。就在除夕夜這一天,他下定決心要搞清楚他的工作與生命對

於世界造成了什麼影響,他要從這個龐大體制中逃脫出去……

歌詞:

http://www.metrolyrics.com/new-years-eve-lyrics-pain-of-salvation.html

2009年1月22日

關於四處發散的傳單


大家應該都有在街上看到人家在發傳單的經驗吧!那時候你怎麼反應呢?這東西總讓我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拿了,那張傳單明明對我一點用處也沒有,稍待我就會把他丟到紙類回收筒裡,這不是在浪費地球資源嗎?但是不拿,你有沒有看到那位發傳單的阿桑或阿伯,在外頭這麼風吹雨打太陽曬的,如果你幫他拿張傳單,讓他能夠早點發完,也許他就可以早點休息,回家煮晚餐給他剛放學回家的小孩吃。你拿了,傳單怕會愈來愈多,每個商家都上街發傳單了,這樣很浪費;你不拿,大家傳單發不出去,阿桑或阿伯是不是就少了工作機會,也許小孩就沒法吃得那麼飽。你說,這教人該怎麼辦,到底拿是不拿?



傳單作為一種媒體,除了商業宣傳之外,也有政治性的、社會性的宣傳場合。它可能是某種造成恐慌的政治手段,也可能是號召人民起義的號角。作為媒體的傳單,只是傳達訊息,本身是中立的。



話又說回來,如果媒體本身就是訊息,那傳單是怎麼樣的訊息?在時代變遷之下,傳單的訊息又有怎麼樣的改變?在大部分人傾向於躲在自己的私密空間裡,與發生在眾人身上的事情疏離開來的現代社會裡,傳單的作用是不是還像早年那樣有效?



傳單本身由於其技術需求較低,可近用性較高,只要有紙和影印機就做得出傳單來,因此我覺得它具有某種草根性高的積極意義。想要以資源節約的理由來禁絕傳單是一個危險的想法。但是,每天在街上接到的、在信箱裡收到的那些傳單,好像對於森林就不是那麼友善了。可以形容這是草根和樹皮的兩難嗎?

2009年1月18日

她們的貞德舍:在圍籬之後回到樂生




今日趁著考試才剛結束,雜事還沒排山倒海而來,正好有空,且正好有活動,就到樂生療養院走了一遭。自從上次進場架了圍籬的事件之後,這還是頭一次。這趟去可以說是人事依舊,但景物已非。一塊一塊的圍籬,實在是讓人很不舒服。原本好端端的建築物們,之前我還曾經在裡頭遊盪,現在卻變得無法接觸,不得其門而入,天曉得圍籬後面發生了什麼事。這讓人聯想到那些關於樂生院過往的口述,有種那些恐怖的過去又重現了的感覺。



今天有三位算是挺年輕的阿嬤,來聊聊她們過去在這裡的日子。她們算是比較晚期進來的,那時她十幾二十歲,現在大概是六十歲左右,不過三位看來都蠻有活力的。她們聊著過去那些受到汙名的歲月,感嘆著今生都脫離不了這樣的汙名,而期待著這樣的事情能在她們這一代結束掉。雖然那是很痛苦的過往,但是樂生院還算是一個有人情味的地方,絕望的患者們在這裡互相照應,彼此生活(不過這樣的人情味好像在新大樓落成後,院方的離間下有些變調)。年紀輕輕就背上了這個彷彿是判決的病名,送到這個與世隔絕的隔離處所,過去已經無法再連接上,她們在這個地方重新展開她們的人生。這些沉痛的往事,她們今天講起來似乎如數家珍,談笑風生,雖然有幾個瞬間似乎有人的眼眶反映著這個下午的耀眼陽光。



這次活動還蠻特別的,以往聽到的大都是男性院民的觀點,這回讓大家聽聽女性院民的聲音,在絕望裡展現出來的溫柔毅力。這個下午聽她們聊天很高興,而從樹葉縫中斜斜照在身上的陽光很舒服。樂生院還在,而且要一直都在!

2009年1月17日

關於「科技始終來自於人性」的一點思索


「科技始終來自於人性」,這是一句很有名的廣告詞,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它涉及了兩個東西,分別是「科技」和「人性」。



所謂科技,大體來講就是科學和技術的集合。科學是一種探索世界的方法論,也包括了以這個方法所得到的某些論證。但是這些東西基本上是在假設科學方法為有效的前提下所架構出來的,而這也暗示了科學本身是一種意識形態。而技術是與工藝、製造技巧等相關的一系列「實現」的能力。在古時候,先有技術再有科學是可能的;但是現代的技術通常包含了大量的科學背景,因而先有科學再有技術是比較普遍的情況。而在科學中的種種理論,常常也是要等到技術問題克服了,技術發展成熟了,才有驗證的可能。科學產生技術,而技術再證成科學,產生一種循環論證;而只要其中沒有出什麼大差錯,大家似乎就可以接受,將之視為正確。



而人性這個問題可能就複雜的多。這是一個古老的問題,孟子和荀子在千年前就各別主張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惡。然而人性是不是本來該是怎樣就是怎樣的呢?古時候的人和現在的人遇到類似的狀況時,他們的因應方式可能因為不同的時空與生活歷練而有所不同。其實光是不同文化底下的人,甚至是同一個文化底下的人,也常常會有不同的反應。硬要說人性是什麼樣子的可能過於過斷,而且它應該不是簡單的幾組性質就可以涵蓋的東西。但是,它也不太可能能夠不受到外界的影響。在同一個時代,有同樣生活環境的人們,會有類似想法的機會似乎是比較高的。



為了解決某種需求而發展出某種技術的情況是有的,但是因為發明了某種技術而創造出原本不存在的需求的情況也是存在的。而當技術出現後,它可能解決了某個由來已久的問題,也可能創造出新的問題。當人碰上了這個技術的時候,由於這對於他來說是新鮮的,他可能喜歡、可能不喜歡,甚至是毫無感覺。但是因為技術的存在成了事實,人無論如何得要習慣這件事,無論是主動、被動、還是無感地習慣。這樣的習慣過程就形塑了對於人性的外在環境,而當人性受到了環境的影響,也就受到了技術的影響。尤其在工業革命之後,一直到現代許多所謂高科技產品在世界各個角落到處流竄,期待人性在其中能完全不受到影響幾乎是一種妄想。



也就是說,科技也許總是由人所造就,但是人也受到了科技的影響。它們的關係自然是雙向的,而不會只有某一方面對另一方面的影響。科技與人性產生了新的科技與新的人性,而新的科技與新的人性又產生更新的人性與更新的科技,眾多的元素愈堆愈高,高到一個往下看會令人膽顫心驚的地步。因為,高到了這個地步,如果失足往下掉的話,那種損失難以想像,可能一切會就這麼毀了也說不定。



這個不斷往上高漲的科技與人性的交互作用,其中似乎少了辯證的元素。在這樣的過程中,並沒有留給反思太多的空間,而只是任其發展。但是,如果這裡面每一個東西都可能點滴造成巨大而深遠的影響,怎麼可以沒有一點反思?科學或技術的發展,怎麼可以好像一點責任都不用負擔地任意滋長?這樣似乎是太隨便了點。不過,如果他們的關係總是交互的,那麼在雙方之間就不會有客觀的評判標準。如果要有一個獨立於兩造的客觀評判標準,可能又對於雙方都有失公允。標準可能還是在兩造之間,以一種不定形的方式存在。



還有一點,世界上並不只有人性與科學兩個主體,人與人造物並不是世界上唯二的存在。這樣的狀況該怎麼面對?

2009年1月16日

寂寞芳心俱樂部--北藝導一呈現


還好有去看,真的,騙你我會死!



在AIC(類比積體電路設計)期末考提早交了卷之後,回實驗室把東西整理一下就往北藝大出發了。本來還有些遲疑,想說剛考完期末考已經很累了,累癱了,乾脆什麼都不要做算了。不過,在劉小又「所以你這次要記得來」的推文下,還是決定跑一趟遙遠的北藝大。



還好我今天有去,這個呈現相當好看。劇情高潮迭起、精采剌激不消說,同時三組人馬的不同思維在同一個空間裡串聯並置,也有另一種完整演出所沒有的趣味。而且,北藝大是個離台北中心有點距離的地方,離台北遠的地方就是好地方呵!



這個劇本相當的精彩,看下來讓人興奮非常。我對這個劇本的解讀是這樣:其實裡面的人是這麼單純,但是環境是這麼的複雜,害得單純的人在裡面把自己搞得一團糟,好像什麼都變得不單純似的。會弄得這麼亂糟糟的原因,也許只是因為人不過就是這麼單純吧!不過,不管過去如何,未來又如何,只要在當下還能夠盡情嘻鬧,那也就足夠聊以自慰了。雖然這看似是很卑微的快樂,但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滿足的呢?只要滿足了,那就什麼都夠了!就算世事不是那麼讓人能夠愉快地面對,就算生活中有萬般的痛苦讓人隨時都想從中逃離,如果還有一時一刻可以展露笑容,還是笑一個吧!



那個吃蛋糕的結局,還蠻有救贖的效果的。在從北藝大下山的路上,我有一種被洗滌的感覺!



北藝大的草地上真的有牛在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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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大好好學著點!總圖前方或是後方的草地,如果可以拿來養一兩頭牛,

這樣校園的景致會更有生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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菸害防制法施行之後,會不會演員沒有辦法在舞台上抽煙啊?如果劇情需要怎麼辦?像這場演出裡面,二姊一定要抽煙的啊!


《寂寞芳心俱樂部》
~我們總是得試著度過這些難過的日子~

演出時間:2009.1.15-16(四、五) 19:30
演出地點:北藝大戲劇系 T205實驗劇場
票價:free

劇作家:Beth Henley
翻譯/改寫:陳培廣

指導老師:洪祖玲
執行製作:張家祥
導演:劉又菱、鄭意儒、黃緣文(依呈現序)
舞監:黃珮涵
舞台設計:張君臨
燈光設計:郭效承
平面設計:鄒雅荃

2009年1月13日

2008/12/17 Claymore於椰風成發


這是2008/12/17(Wed),Claymore樂團在台大椰風搖滾社成發表演的影片,算是目前陣容的第一次曝光。

演出似乎不若平時練團的好,突鎚突很大。未來應該會愈來愈好吧!

前面四首是cover曲,都是所謂的punk。只有第五首是創作,目前還在累積創作中。

現在好像不能在公開場合做cover,傳說中MUST會抓是不是?



SUM41-No Reason

http://tw.youtube.com/watch?v=wTkGrbX9wbM



MCR-The Sharpest Lives

http://tw.youtube.com/watch?v=dieIPTOxCfk



SUM41-Pieces

http://tw.youtube.com/watch?v=nr2nSyYUoZE



SUM41-Still Waiting

http://tw.youtube.com/watch?v=bTOvCZqDUVc



不想

http://tw.youtube.com/watch?v=bIiW5nhtjys





感謝

現場錄影: 企鵝的朋友?!

現場錄音: 寶貝熊

2009年1月4日

台北雙年展之二 + Jerry Uelsmann


今天是這次台北雙年展的最後一天,我去把昨天沒有看的二樓給看完。

為什麼叫雙年展呢?是因為展期跨越兩個年份,還是兩年一次的意思啊?



展覽的內容充滿了影片、影片、和影片,

影片多到一個房間裡面會有多部的螢幕和投影機,而這樣的房間又有好幾個。



今天印象比較深刻的,第一個是拿資本論算命的影片。

對,馬克思的資本論,好大一本。

算命師就翻開來,指出一段,

然後像解籤詩一樣地,把那些勞動價值私有財產的文字,變成友情、愛情與婚姻。

我想,這裡的關鍵在「預言」這件事情上面。



還有一件,是兩個女孩子在床上蓋著被子聊男人,但是這些男人是各個地方的領導者。

比如像是哪國的總統啦,什麼反叛組織的頭頭啦,都被當做偶像名星般地品頭論足。

這麼一來,那些人全變成了蒼白、太老、眼睛太近、夾嘴猴腮等等的人物。



還有一個房間,裡面充滿了反WTO、反G8的文件。

大量的影片同時的在放映,整個展覽室好像變成了某個行動現場般地嘈雜,好不熱鬧。

那邊有一副撲克牌,上面印著的是各個新自由主義的政商代表照片及其露餡言行。

這個撲克牌哪裡有在賣啊?



另外,有一個房間裡面設計了各種的遊戲,大抵上都是跟智慧財產權有關的。

不過,其實每一個遊戲都是在打滾動的馬鈴薯,只是參與人數的不同而已。

這個東西,只有一個人來好像玩不起來,甚是可惜。






同時在這裡還有另一個展覽,是Jerry Uelsmann的攝影展。

說是攝影,其實比較像是把相機補捉到的圖形當做創作材料來進行再創作。

很多作品都有一股魔幻的氣息,也有很多作品的標題都叫做無題。

這個人好像是有其地位的,介紹上說他是超現實主義攝影大師。

我想,喜歡前衛搖滾、前衛金屬、歌德的人應該可以去看一下,應該蠻有感覺。



他的網站: http://www.uelsmann.com/

2009年1月3日

濁水溪發片演唱會


這是我第一次去河岸留言在西門紅樓開的Live House,不過印象中好像在這裡剛建好的時候曾經在同一個地方看過誰的演出。

感覺這裡的環境還蠻有味道的,場地也很大,蠻不錯的。



票上說是八點半開始,結果我到那附近時已經有聲音了。

看了一下,門口寫的是七點四十,所以第一個團我從中間開始看的。



表兒的東西原來挺好聽的,不過場面有點冷,可能是後面的太大咖,把他們氣勢壓過去了。

主唱說話有刻意在模仿小柯嗎?

總覺得有在別的地方看過吉他手?



夾子居然重新以樂團形式復出,而且也還有Dancer,看到我都快哭出來了,好感動。

不過今天小應好像說是感冒了,喉嚨狀況不太好,可是整體表演依舊很精彩。

夾子號戰艦又來啦!!



濁水溪的新MV還蠻有趣的,這次的主打是在上一張就出現但不完整的那首歌,MV拍成有故事的那樣。

不過,唱舊歌的時候還是比較High耶,怎麼辦,這是老團魔咒嗎?



為什麼要擺桌椅啊,討厭!

這麼一來大家都坐著了,只有濁團時站起來一下下。

我是因為沒位置所以一直站著啦……

台北雙年展


雙年展快結束了,今天是倒數第二天,我到了今天才跑去北美館。

一進門的場景就蠻有氣勢的,好像北美館被什麼給佔領了,把冷冰冰的大廳給摧毀了!

當你想要找賣票的櫃台,碰巧又會遇到本月份免票參觀,好像館裡面沒大人了似的。



很多東西看起來充滿了憤怒,包括種在外面的那些東西,因為牆上寫的大字而顯得怒沖沖。

直直走進展場,第一個影片就炫麗非常,但是內容跟這麼炫麗的東西通常的作用相反,是在批判那些個東西吧!

然後出現了比較緩和的東西,是看老外講中文,然後字幕把他的意思給扭曲了,會心一笑之餘,似乎有所寓意。

有一支跟越南新娘有關的影片,讓人對她們有稍微多一點的理解,對照著荒謬的宣傳文字,好像人肉市場似的,讓人覺得好傻好天真。

還有一個作品跟忠孝橋下的沙洲有關,這個沙洲我幾乎每天都會經過,早就想下去看看了,但是不知道有沒有路,那個地方應該匯集了淡水河上的各種汙染物,可看起來像世外桃源似的。

一樓的出口處有一個電腦乞丐,高科技乞討機,機器是壞的,但是有很有趣的影片,尤其是警察的反應。



二、三樓我只快速晃過,因為看過一樓就已經很累了,也許明天再去把二樓看完吧!

2009年1月1日

於是,年就跨過去了


這次的換日曆紀念日,我在實驗室過夜。



常常看到別人的個版上說自己又在實驗室待到早上幾點,令我怵目驚心。

而成為研究生已半載,尚未有如此經歷的我,就在這個夜晚嘗試著在實驗室過個夜了。



這樣跨年好像挺淒涼的,一個人在實驗室裡,也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有的只是把去年最後一個修課的作業給寫完了而已。

本來的想法,大概也是期待說沒有安排活動的人們會突然有什麼行動吧!



只是覺得這天好像應該要跟平常有所區別,

雖然「為什麼是這天」這件事本身是個對我而言沒有強而有力的答案的問題。

總之,這天想說就不要回家了,乾脆就在實驗室過夜算了。

當然,過程中還是會有遲疑,因為這件事在實際上並不具意義。



這天晚上的系館,暗燈的實驗室似乎比以往的多,不過還是有些始終燈火通明。

在午夜愈逼近時,實驗室的人就愈來愈少了,到最後剩下我一個賴著不走。

不過,中間有兩次還有人跑回來,這讓人蠻驚喜的!



十二點左右,很多人都往後門的方向走去,大概是去看煙火的。

到了真的十二點了,尖叫聲此起彼落,這樣的情況大約持續了快一個小時吧!

然後,我跑出去晃了一晃,舟山路一帶人還蠻多的,

而公館那邊的麻辣鍋店每一間的生意都好好,街上濔漫著那個湯的味道。

馬路上的車比平常的這時候多了不少,感覺好像現在大約是晚上九點的樣子。

計程車暗燈的比例也比平常要高了不少,但是燈亮著的還是舉目可見,

所以跟學長說的「可能攔到計程車的時候,過不久就可以搭到首班公車了」完全是太過分的誇飾了!

現在開計程車的人這麼多,想要招不到都很難。



公館夜市的攤販都還開著,不過我最後還是只買了泡麵當宵夜,吃完就準備睡了。

記得學長說實驗室能
裡有一條毯子,不過我沒找到,但穿著外套睡在躺椅上似乎也還可以。

一直要到大約四五點時醒來,才覺得有點寒意,而改成趴在桌上睡。

這麼睡實在不怎麼舒服,又找了一下,這才找到那條毛毯。

結果這麼一睡,睡到了八點半,跟首班公車無緣了!



睡醒後,我拿掃把將地掃了一下,

不過畚斗不知跑哪去了,只得用手把沙子撿進垃圾桶。

拖把也不見了,看來可
能是放在電機機械實驗室那邊。



回家路上,天空的顏色清朗,映照在河面上還蠻好看的,頗有嶄新開始的感覺。

以往這個時候,我走的是會是相反的方向。





p.s.其實也不是第一次一個人在學校過夜,之前曾經看表演到太晚,沒車回家,就在圖書館睡覺了。

      那時因為不是接近考試的時候,圖書館沒什麼人。

      為什麼我總是一個人幹著奇怪的事情呢?